見氣氛有些不對,帝辛先一步說道:“太師遠征北海,一路上路途艱苦,在出徵中運籌帷幄,朕在朝歌城中不斷收到捷報,功勞不小!”
聞仲聽言立刻行禮回道:“臣在外征戰之時,時常感到陛下洪福,這才能諸事順利,成功斬殺逆賊,共征伐十五年,此乃臣作為臣子應當做的,不然臣也無顏再見陛下。”
他先是謙虛了幾句,但是隨後話鋒一轉,向帝辛說道:“臣在外聽聞朝歌百姓叫苦連天,各路諸侯接連反叛,使臣心中牽掛,恨不得能疾行回來見陛下,因此在平定了北海之後就匆匆歸來,請問陛下,那些情況可是實情?”
帝辛嘆了一口氣,終究還是躲不過去,今天他都沒有帶妲己上朝,就是怕聞太師激動之下直接出手。
“那西伯侯姬昌原本就暗地裡密謀造反,與朝歌城中貴族有諸多聯繫,姜王后又在後宮當中研究巫蠱之術,才會落到此等下場。”
“東伯侯本應該理虧,卻因此響應西伯侯的造反,陳兵於邊關,北伯侯更是趁此機會想要兩頭索要糧草錢財,皆是不尊國法之徒,甚是可恨!”
聞仲皺著眉頭說道:“姜王后研究巫蠱之術,姬昌謀反簒逆,崇侯虎索要糧草,可有證據?”
帝辛聽到這裡聲音不自覺的低了一分,雙手放在了桌案上,向聞太師說道:“崇侯虎向朝歌寄來的信件中滿是威脅之言,那姬昌更是大肆招募士兵,朕將其招來朝歌為官,他不僅不答應,甚至直接向鄂崇禹宣戰!”
他沒有說姜王后的事情,那所謂的巫蠱之術原本就是假的,證人除了宮女之外就只有妲己,聞太師根本不會相信的。
聞仲深吸了一口氣,許久才吐出一口濁氣。
“臣出征在外,苦戰多年,陛下原本應該勤修仁政,但現在卻荒淫酒色,聽信後宮讒言,致使諸侯反亂!”
“陛下,臣且請問,那立於王宮之外的銅柱乃是何物?”
帝辛聽見這裡,將目光投向了張祿,然後又看向聞仲,開口道:“此物乃是刑具,專門用於懲罰罪惡之人。”
聞仲接著問道:“臣進入朝歌之後,看見一高聳入雲的高臺,確實只是用於祭祀嗎?”
帝辛也沒有撒謊隱瞞,而是說道:“此物乃是朕苦無憩息之地,故而造此高臺行樂,亦可觀高望遠,不致耳目蔽塞耳,名曰鹿臺。”
“陛下!”聞仲的語氣更是加深了幾分,“若是陛下不聽信讒言,賜死姜王后,安撫百姓不失民心,豈有如今諸侯齊叛的局面?”
“就算是那西伯侯姬昌一家謀反,臣領兵去平叛便可,可如今四處叛亂,陛下近奸色而遠賢良,戀酷飲而不分晝夜,廣施土木,數年以來不知朝綱大變,國禮全無,臣有愧於先王!”
他說到這裡,再次向帝辛跪拜下去,可眾人都知道,他這一跪,跪的是先王,他愧對於將帝辛交給自己的先王!
帝辛有些啞然,轉頭看向張祿,示意差不多可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