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冬輕哼一聲,“整個展廳裡,其他人的畫都好好的,只有你的畫受到了破壞,很明顯是有人故意針對你。”
“你之前從來沒有來過省城,在省城這邊也沒得罪過什麼人,除了那個姓閆的,還能是誰!”
潘春梅恍然大悟。
的確,除了那個姓閆的大小姐,她還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。
而隨後,潘春梅卻是更加傷心起來。
她本以為自己跟那個姓閆的大小姐,也就只是拌了兩句嘴而已,算不得什麼大事,卻沒想到,那個大小姐下手竟然這麼狠,竟然把她的心血都給毀掉了!
欺人太甚!
簡直是欺人太甚!
“她憑什麼這樣對我啊!我就只是想參加比賽而已,難道也有錯嗎?”
“有權有勢,就能隨便欺負人嗎!嗚嗚嗚嗚……”
潘春梅哭得十分委屈,像極了一個被人欺負的小女孩,讓人心疼。
陳冬眼神也是寒芒外露,面色陰沉。
那個閆悅可的確是欺人太甚,有機會的話,肯定要讓她為今天的所作所為,付出代價!
而此時的潘春梅,已經徹底絕望,她抱起懷裡的畫,起身就要離開。
“春梅,你這是要去哪兒?”
潘春梅擦了把眼淚,啜泣道:“還能去哪,當然是回青山村啊。”
“畫都已經毀了,比賽也參加不成了,我再留在這裡,還有什麼意義啊……”
閆悅可摧毀的不單單只是一幅畫,連同潘春梅對於藝術的熱情,一併給澆滅了!
陳冬想到了什麼,饒有意味地道:“春梅,咱們可是好不容易才從青山村大老遠跑到這裡來參加比賽的。你就這麼回去了,甘心嗎?”
潘春梅嘆了口氣,“我當然不甘心了,可我又有什麼辦法。我的參賽作品都已經毀了,還怎麼參加比賽啊……”
陳冬淡淡一笑,意味深長地道:“毀了,修一下不就好了?”
“修?”潘春梅愣了下,隨即絕望道,“可這些墨汁根本就擦不掉的,怎麼可能修得好啊……”
陳冬輕笑一聲,自信地道:“其實,咱們想修好這幅畫,也不一定就非要把這些墨汁擦掉才行。”
“我們完全可以在這些墨汁的基礎上,進行再創作!”
“再創作?!”潘春梅有些不明所以。
陳冬看著面前一片狼藉的《孤影》,分析道:“春梅嬸兒,其實你這幅作品,整體要表達的,是一種孤寂幽怨的感覺,是一種個體與世俗對抗的精神。”
“這是一種灰暗的意境,而這墨汁的黑色,剛好與這種意境互相契合!”
潘春梅愣住。
說實話,她創作這幅作品的時候,並沒有去想這些,也沒想要表達什麼精神。
直到陳冬此刻點破,她才恍然驚覺。
沒錯,這的確就是她想要詮釋的東西,是她潛意識裡想要表達的孤寂與抗爭!
這些連她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東西,卻被陳冬一語點破,這讓潘春梅感覺很不可思議。
這時,陳冬又指著畫作上那最大的一片墨跡,分析道:“你看,這片墨跡懸在這高山與瀑布的正上方,像不像……壓在你心頭的那片烏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