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月淮鬆了口氣,回頭看了一眼插好的門閂,站起身在牛圈裡巡查起來。
如果母牛真的提前產下一隻小牛,那無疑,劉二耳會是第一個發現的人,所以,他是知道母牛懷了雙胎後生出貪慾,藉機把第一隻小牛給藏起來了?
可是,小牛產出,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,藏在哪裡會不被發現?
顧月淮擰眉,翻找著乾草堆,窯洞不小,她找了幾分鐘都沒有結果,外頭反而傳來了敲門聲,以及劉二耳略有些不安的聲音:“小顧,咋樣了?牛死了嗎?”
她眸子微閃,說道:“沒,劉叔,我看母牛沒力氣了,準備餵它吃點草。”
聽到她的話,劉二耳忽然激動起來,拍門的動靜也更大了些:“別!小顧,你沒照顧過牛,不懂這些,你開門,我進來喂!你可別亂動那些乾草!”
劉二耳就是個社會底層的小人物,心機不深,稍微詐一詐就露了馬腳。
顧月淮自然不打算開門,翻找的速度更快了些。
不知過了多久,母牛大聲“哞”了一聲,顧月淮回頭去看,就見一隻裹著胎衣的小牛從母牛腹中滑了出來,先出的是前肢,而非鼻端,胎位不正也難怪會難產了。
母牛生產的很慢,小牛排出的速度也慢。
顧月淮又跑去給小牛輸送了一些治癒之力,折身回去繼續翻找乾草堆。
外面,劉二耳鬧出的動靜更大了,還能聽到王福不滿的訓斥聲。
約莫十分鐘後,顧月淮終於在堆積如山的草堆裡找到了一灘水漬,黏膩,腥氣,應該就是羊膜破後母牛流出的羊水,而在水漬後,一隻身體僵硬的小牛正靜靜躺著。
小牛不知被放了多久,身體都有些涼了,如果不是其四肢時而彈跳一下,像是在迴光返照,任誰都覺得這隻小牛已經死了。
顧月淮不敢耽擱,忙輸送治癒之力。
須彌空間的治癒之力極強,未幾,小牛就睜開了眼睛,漂亮又明亮,不過,這隻小牛身子骨很弱,先天殘疾,一條後肢沒有蹄子,缺了半截,站不起來。
她輕嘆一聲,伸手摸了摸小牛的腦袋。
小牛似也感知到是她救了它的命,微弱的“哞”叫了一聲。
顧月淮擰眉沉思片刻,還是決定把小牛帶入須彌空間中。
殘疾小牛大隊不一定會費功夫餵養,即便是喂大了,也不能用來耕地,更大的可能是直接賣給公社,或是殺了吃肉,這樣的結果無疑是殘忍的。
但物競天擇,適者生存,這就是世間常態。
劉二耳留下小牛的目的顯然也不是私留餵養,畢竟大隊社員們都抬頭不見低頭見,不可能光明正大養一隻牛,如今大隊缺糧,他的想法毋庸置疑,不過是想多吃一口肉。
顧月淮搖了搖頭,把小牛抱到母牛身邊。
母牛雖然還在生產,但嗅到小牛的氣息,也伸出舌頭舔舐著小牛身上的胎衣。
“哞——”牛是極有靈性地動物,舔舐著小牛時,還不忘朝顧月淮叫一聲。
顧月淮摸了摸母牛的頭,輕聲道:“我會救它的,放心吧。”
話落,她就將小牛送入須彌空間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