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他是覺得田靜很煩,甚至因為她還和顧月淮晏少虞之間有了齟齬,但他實在不忍心傷害任何一個人,尤其是在深知內情的情況下,他做不到昧著良心束手不管。
他一大早就過來問過了,顧月淮沒來,現在田靜睡著了,他才抽空又跑了一趟。
民警念著田靜的確病情不穩定,才沒有強制性把人帶走,不過這件事要是沒定論,他們一定還會再來,想到每次看到民警時嚇得大喊大叫的田靜,宋今安頗感頭痛。
顧月淮神色冷了下來,她走到晏少虞旁邊,看都沒看宋今安一眼,說道:“我今天得早點回去,你和少殃想吃什麼,我去買,買了就要回家了。”
看到顧月淮,宋今安一愣,原本想好的說辭居然都說不出口了。
晏少虞也不再看宋今安,與顧月淮說道:“隨便買點吧,早去早回。”
“嗯。”顧月淮頷首,直接錯過宋今安,往樓下走去。
宋今安一咬牙,剛要追上去,卻被晏少虞給攔下了,他淡淡道:“看來她的脾氣你還摸不透,田靜的事已經有了定論,民警沒與你說嗎?她即便不為殺人罪坐牢,也要為不正派的作風負責,她似乎懷孕了,不如你讓婦科醫生給她好好做個檢查。”
聞言,宋今安目瞪口呆,一臉的震驚。
田靜懷孕了?
這個消息宛如一個驚雷,直把他給炸得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片刻後,他回過神來,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:“這不可能的,她胸腔受傷,醫生給她打了麻藥,做了手術,如果真的懷孕了孩子也是保不住的。”
晏少虞長眉一挑,不置可否地道:“哦,沒懷是她的福氣,畢竟,她的姦夫還在警局等著與她團聚,如果有孩子的話,難免受苦。”
宋今安沒再開口,所謂姦夫的事民警昨天晚上過來的時候並沒有提。
晏少虞看著宋今安一語不發的模樣,菲薄的唇輕抿,說道:“回去吧,不要與田靜攪合在一起了,你認為她恢復記憶後,會怎麼宣傳你在醫院形影不離照顧她的事?”
宋今安人好,甚至好的有些離譜,他這樣的人沒心眼,在他的眼中,這個世界非黑即白,也正是因為太過單純,容易被人算計。
他們畢竟從小一起長大,他也不希望他往後被田靜扒在身上吸血。
宋今安心頭一動,抬眸看向晏少虞,剛想說些什麼,卻看他已經摺身回了病房。
病房的門關上,也隔絕了他想要開口說的話。
宋今安自嘲一笑,他深吸一口氣,也不打算從顧月淮那裡找突破點了。
他回了田靜的病房,還沒進去,就聽到田靜一聲聲泫然欲泣的哭訴:“今安?今安你在哪兒?我好害怕,你快回來呀,我好怕啊。”
宋今安眉心擰成了川字,強忍著心裡的不適,推門而入。
原本抱著膝蓋坐在病床上的田靜,一聽到開門聲,眼睛瞬間亮了起來,待看清宋今安時,就如同一隻兔子般從病床上彈跳而下,化作一股旋風撲進了宋今安的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