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著,臉頰一紅,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複雜的家庭環境,還是因為感激或是自卑。
顧月淮搖了搖頭:“你不用多想,無功不受祿,即便昨天碰上的不是你,我也會幫忙,不過,白玫同志,我想與你說一句,做任何事情之前首先考慮的應該是自己。”
她這話說的沒頭沒尾,但偏偏白玫就聽懂了。
她嘴唇囁嚅了一下,低聲道:“我知道的。”
顧月淮看著她低眉順目,逆來順受的模樣,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。
白家收養她,卻從不善待她,即便是後來出了事,也沒想過為她出頭,這樣的人生無疑也是悲慘的,她只是不希望白玫步了上輩子的後塵,徒留遺憾。
畢竟,她沒辦法時時刻刻幫她,只有她真正站起來了,才能拿起武器保護自己。
“對了,同志,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。”白玫有些訥訥的說道。
顧月淮看了她一眼,說道:“顧月淮,你叫我月淮就成。”
白玫小聲呢喃了一遍,揚起笑臉,臉頰上霎時多出兩個明顯的酒窩:“月淮!”
“月淮,我平日裡工作忙,也沒什麼朋友,以後……以後能不能和你做朋友?”白玫有些擔心和緊張,但還是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。
顧月淮輕笑一聲:“當然。”
聞言,白玫臉上笑容更盛,她還想要說些什麼,卻忽然聽到那邊有人喊她,便道:“月淮,你家住哪兒?我得空了就去找你玩,行不行?”
顧月淮也沒推脫,說道:“大勞子生產大隊,你去了問人就行。”
白玫重重點了點頭:“好,那我就先回去了,有空就去找你!”說完,她就跑了回去,邊跑還邊回頭朝著顧月淮揮手,臉上笑容被陽光映襯的更加醒目。
顧月淮看著她,心頭微微唏噓。
這樣一個漂亮又陽光的姑娘,誰能想到會是那樣的下場呢?
思緒間,晏少虞和顧析淮已經抬著晏少殃下樓了。
顧月淮見狀,鋪了鋪牛車上的褥子,幫著把人放下,抬眸看了一眼晏少虞,他也正好看向她,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,好聽的語調帶了些暖:“你昨天可沒說要來接。”
顧月淮清了清喉嚨,瞥著他道:“那總不能真讓你把人揹回去呀。”
“我說,你倆夠了啊,我和少殃都看不下去了。”站在一邊的顧析淮嘴角一抽,狠狠瞪了兩人一眼,這又是摸頭,又是閒聊的,真是看得人莫名不爽。
誰知,他說完,趴在牛車上的晏少殃小聲說了句:“我沒有看不下去。”
一聽這話,顧析淮白眼連翻,一整個無語住了。
他氣哼哼的沒說話,卻聽晏少殃輕咳一聲,說道:“析淮,我箱子裡的書放了這些天,在柳枝大隊都放黴了,你不是要看?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。”
聞言,顧析淮眼神一亮,大手一揮:“對對,走吧,咱們趕緊回去。”
他和晏少殃年紀相仿,兩人也都愛看書,很有共同話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