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方行,張留等人同樣心神振奮。
這等言論入耳,方如醍醐灌頂。
讓人震驚的同時,也心生懼怕。
震驚的是,葉亭暮一個書生,居然有如此大才,懼怕的是,這樣的人,如此智慧與謀略,讓人害怕。
饒是吳閆王也沉默了。
看向葉亭暮的眼中,是欣賞,更帶著幾分,再見故人,知己難得的神色。
他沒想到,眼前的少年郎,居然和自己有同樣的見解與看法。
年少時的他從天道院下山,入朝為官,便是為了一腔大志,饒是至今,依舊如此。
他雖然狠毒,手段更是毒辣。
可是針對的只是官,並非民。
對於民,他始終持敬畏之心。
對這天下萬物始終秉持初心。
只是此方世道,聖人翻雲覆雨,他心有餘,力不足。
皇族血脈,世代承襲。
權力交替。
寒門無貴子,萬民為芻狗。
他雖恨,卻無力。
朝羽神色慌亂,看向吳閻王,見對方不語沉思。
他慌亂的開口,語氣急促,且不自信。
“簡直荒謬,信口雌黃,妖言惑眾,你這是在挑釁皇威,這是死罪..........”
葉亭暮嘴角微揚,看來這三皇子不過如此,這般就慌了。
呵呵,怪不得你大哥,要搶你皇位呢。
他聳了聳肩。
“所以呢,三皇子是要治我的罪,還是要道歉?”
此時的人潮中,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。
“道歉。”
而後一聲,兩聲,三聲..........萬聲。
山呼聲起,氣勢衝寰宇。
不甘與委屈,憤怒與咆哮混成此刻的吶喊聲。
充斥整個北氓。
這一刻,北氓府衙上空的天,變了。
這便是民憤。
朝羽從未見過的民憤。
他慌亂,害怕,莫名的恐懼。
這樣的恐懼讓他心驚,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般。
他看著葉亭暮,咬著牙,手掌鮮血滴落。
始終未發一言。
而後他跑了,是的他跑了。
那一聲聲民怨,道歉,充斥在他的腦海。
如轟鳴的炸雷,震盪著他全身每一個神經。
看著倉皇逃竄的朝羽,葉亭暮笑了,笑得得意且自豪。
“跟我鬥,小樣,感受噩夢的侵擾,顫抖吧,愚蠢的凡人,哈哈哈。”
這樣的笑容,落入張留眼中,是那般危險。
吳閻王同樣起身。
沒有說話,也沒有斥責。
更沒有任何命令。
而是同樣的如那朝羽一般離開。
留下一道背影。
不同的是,朝羽走時很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