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說別的,單論葉亭暮這份氣魄,東方朔便自嘆不如。
不過他能做出這般舉動好像也並不奇怪。
一個少年,斬縣令,斬兵甲。
入城不跪皇子,更是在那天雅居斬了那麼多人的手臂。
公開於府衙中,挑釁三皇子,這樣的人,又有什麼不敢做的呢。
事實也正如東方朔所想。
事關自己的弟弟妹妹,葉亭暮無所畏懼。
也許是那五年前的一路逃亡,讓他變得對於生死有些麻木,又或許是這些年為了養家活命,常常獵殺妖獸,對於危險早已司空見慣。
本能的他確實不容易被某些事物嚇到。
而且他始終秉持一點。
不惹事,但是也不怕事。
什麼意思呢,就是我從來不會去主動招惹任何是是非非,也從不會無緣無故的恃強凌弱。
但是若是別人無緣無故的惹上我,那麼不好意思,那便不是你死,還是你死。
就像如今風禾的事。
若是不知那也就算了。
可是知道了,他並不會想辦法去躲避,而是如何去進攻。
雖然老話說的好,忍一時,風平浪靜,退一步海闊天空。
正常的人的選擇,一定是委屈求全,穩重求生,遇到那朝羽別說打起來了,怕是遠遠的就要逃離。
可是葉亭暮不是。
他只知道,該出手時就出手,狹路相逢勇者勝。
而且他相信,任何博弈,主動權永遠掌握在進攻者的手裡。
兩人相對無語。
東方朔問道:“這棋局撒了尚可重來,不過這棋盤之外的對局沒了就沒了,小友又打算如何推翻?”
葉亭暮並沒有回答,而是起身走到了那茶桌前,倒了兩杯熱茶。
而後回到原地坐下,將一杯遞予了東方朔。
“前輩,喝口茶潤潤嗓子。”
東方朔也倒是沒客氣,徑直接了過來,不過心中卻想到,這孩子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。
葉亭暮品茶一口,而後讚道:“前輩這茶,晚輩可是想了幾日了。”
“哈哈.....小友若是喜歡,一會帶一點回去。”
“那怎麼好意,就先謝過前輩了。”
東方朔輕笑,而後不由搖頭,還真不好意思呢。
不過自己劍都送了這點茶,確實也不算什麼。
葉亭暮也是這麼想的,劍都拿了,在拿點茶喝怎麼了。
再說,自己欠他的越多,到時候這老小子,出手的概率就越大。
怎麼說呢。
就比如你欠銀行幾十億,那傢伙你感冒都恨不得給你拉ICU病房住個兩天。
嘿嘿,就是這個道理。
東方朔泯了一口茶,道:“小友方才的話,還未作答呢?”
葉亭暮亦放下手中杯盞,而後仰頭道:“前輩,這棋外之局,自然是不能推翻的,不過這不才開始下嗎?而且我方落一字,已然小勝一手,”
他說此話時,言語中滿是自信,嘴角更是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。
東方朔一愣。
在外人看來,你依然是入了死局。
為何在你這卻才說剛開始。
“小友有些事,莫非你還不知?”他困惑的問道。
葉亭暮回道:“該知道的,已然知道,前輩所指,晚輩也知道,不過這所謂的困局,那只是之前我未入局,如今我既然入了局中,那這一切便可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