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頂是漫天星河伴皓月。
“光明與黑暗,善良與邪惡,你可曾想過,於黑夜而言,光明便是錯的,因為他的出現,會湮滅黑暗。”
“所以世間之事,角度不同,看法不同,得到的結果自然也是不同的,看同一件事情,用不同的眼光去看,看到的也將是不同的東西。”
“只要是自己決得對的那便是對,於我而言,血神教就是正道,而於大多數人而言,它便是邪道。”
說道此處他頓了一下,深深吸了一口氣,繼續道:
“世人如何決斷,我從不在乎,我只要我覺得,所以你無需擔心,聖女在血神教,所有人於她來說,即是光明。”
葉亭暮飲酒一殤,嘴角帶著一抹深沉。
白髮仙所書,無非是於不同的人而言,黑暗與光明的定義皆不相同罷了。
不過這些都不重要,他只知道,任何人如果膽敢傷害,他所在乎和珍視的人,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會是自己的憤怒與報復。
“小鹿可以和你們走,不過我有個條件?”
白髮仙緩緩睜眼,嘴角帶著玩味。
“少年,你確定要跟聖人講條件?”
“怎麼,前輩方才不是說,聖人也是人嗎?為何不能講。”
“哈哈哈....”白髮仙大笑一聲。
他覺得眼前的少年很有趣。
膽子很大,是啊,在那亭心小築敢拔劍砍聖人的主,跟自己講個條件,又有何好稀奇的。
不足為奇,不足為奇。
不過..................
“我為和要與你談條件,與我走的又不是你,而且,我若要走,你能擋住我嗎?”
他起身,一雙眼眸審視著眼前的少年。
葉亭暮也同樣看向他,眼中泛著堅定。
“若是我不讓她去,她便不會去,你信否?”
白髮仙沒有言語。
他信葉亭暮所說。
花知鹿答應與自己回血神教何嘗又不是因為眼前的少年呢。
“你應該知道,她是因為你才答應回血神教的,若是為她好,你便不該阻止她,無論出於何種理由,回血神教,她必然能活,未來必將凌駕千萬人之上,而跟著你,怕是連活下去都很難。”
葉亭暮面容之上,那雙眸中滿是自嘲之色。
他又豈能不知,這也是為何自己並沒有阻止花知鹿離開的原因。
因為留下,他護不住。
“所以我才和你談條件。”
白髮仙摺扇一開。
“說說,什麼條件。”
葉亭暮看著天上月。
“告訴我血神教的地址。”
白髮仙面容微微一僵。
血神教所在,乃是絕密。
自數百年前,與六宗一戰。
教中損失慘重,故而遠遁。
這麼多年。
江湖之上,無人知曉其所在位置。
如今的少年居然問他這個。
“這怕是不行?換一個。”
葉亭暮扭頭,看向他。
“若是你的妹妹被人帶走了,你卻連她去了哪都不知道,你覺得合適嗎?”
白髮仙沉眸。
好似在思索著什麼。
“放心,我不會說出去,我已我弟弟妹妹起誓。”
白髮仙搖頭輕嘆。
"也罷,我信你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