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安民悄悄地鬆了一口氣。
張獻則是挺遺憾的,但他也知道這事沒法子一下子就有定論。但他該上的眼藥已經上完了,可以肯定的是,鬧了這麼一場,謝湛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。
皇上讓眾臣散了的時候,其他大臣都有志一同地遠離張獻。
張獻前後左右三丈以內,沒有任何人。
張獻:……
謝湛這回明明立了大功,六百萬兩銀子呢,不管擱在什麼時候,皇上都得獎賞一番的。但現在,被呂德勝和張獻瞎搞亂搞,獎賞那是別想了,可能還會有罰。
以前是呂德勝惹不得,現在看來,張獻也惹不得。
左安民火急火燎地回到家後,立即書信一封,放出信鴿。幸而現在不是冬天,不然還不好用鴿子傳遞書信。
謝湛接到長安的信鴿傳信,還沒看就頓感心中不妙,長安可能出了意外。
他將信拿回書房,打開一看,當即臉色一變。
呂家竟然給他扣了造反的帽子!
呂德勝瘋了?呂頌梨竟然沒有攔著?
一直以來,謝湛都以為,他和呂頌梨兩人是有默契的。
他很清楚,時機未到,她同樣應該清楚才對。
謝湛萬萬沒想到,她竟然選擇率先掀桌子。
這真的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。
如今南地大好的局面,被呂氏父女給破壞了!
謝湛眸色一深,呂頌梨竟然掀了桌子,那也別怪他翻臉,將秦呂兩家拉進來替他分擔火力!平州地處鮮卑爪牙之下,可比南地危險多了!
有了決斷,謝湛也漸漸平復了起伏的心緒,他低頭,繼續將信看完。
左安民將事情告知之後,最後寫了一句:皇上正在等他的表現,慎慎慎。
謝湛冷哼,“真是豎子不足與謀也!”
他抿了抿嘴,隨手將手中的信箋往邊上的油燈一擱,任由火舌將其吞噬。
捫心自問,他給宋墨六百萬兩,真心不算少了。
他也沒掙多少,佈局所耗費的人力物力心力,這些不是成本嗎?
而且他聯合其他人做局,人家拿了本錢,冒著風險和他一起幹,不得分潤利益?
當然,這裡面有他的私心在,但理是這個理對吧?
“來人,給長安再送去一百萬兩銀子!”並附上一道摺子解釋其中的花銷。
謝湛發狠地暗道,如果宋墨還不滿意,要治罪就治!
他很清楚,不管送去多少銀子,宋墨都不會滿意,一百萬兩和四百萬兩沒區別。給了四百萬兩,他依舊會覺得他手上還有很多。
說實話,他連這一百萬兩都不想給。但是皇帝的面子還是得維護的,這一百萬兩以及摺子,就是臺階。
臺階他給了,宋墨愛下不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