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這……”
姚掌櫃撓撓頭,“肯定付不起,將軍的私房錢都要拿來買軍糧呢。”
夏書顏覺得這位姚掌櫃真是憨直有趣。
“所以,我要你去擎州,不是開成衣廠,而是開棉紡廠。”
“棉紡?” 姚掌櫃有些困惑。
“白疊子,也叫棉花,不僅能拿來做成棉衣棉被,還能用來榨油和紡織。
而我們要做的,就是將棉花加工成棉線,為陸掌櫃那邊提供原料,最終生產成棉布,賣往大晟各地。”
夏書顏遞給姚掌櫃幾張圖紙。
“這是我整理出來的從棉花到棉線的製作工藝,你好好研究一下。
對了,另外一張圖紙上是大紡車,只需一人操作,就可生產出十人以上的工作成果。”
姚掌櫃是懂一些機械原理的,此時他看著手裡的圖紙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夏書顏看慣了手底下管事的這種表情,也不當回事,自顧自地往下說。
“這幾天會有少量白疊子運來京都,你先研究一下如何去籽彈棉。
至於機器,可以等到了鄯州之後找陸掌櫃一起研究一下,他已經有組裝紡織機的經驗了。
姚掌櫃,低調行事,明白嗎?”
姚城面色凝重地點點頭,“屬下明白!”
姚城和馮掌櫃、陸掌櫃有所不同,他是正兒八經鎮北軍裡出來的人,夏書顏做這些事的價值和風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也正因如此,他對夫人便更是感恩。
夏書顏是京都貴女,皇親國戚,她即使什麼都不做,也能富貴平安地度過此生。
可是她小小年紀,硬是扛起了一份原本不屬於自己的責任,選擇幫肖雲馳分擔他的壓力。
姚城並不十分理解,但卻非常敬重,夫人是好樣的,不愧是他們肖將軍的夫人!
夏書顏正準備召見一下自己挑中的另外一位新工廠的負責人,紫竹就過來稟報,說二夫人來了。
夏書顏連忙把人請了進來。
“二嬸嬸怎麼來的這樣急?可是有什麼要緊事?”
二夫人一頭薄汗,顯然是走得急匆匆的,紫竹趕緊倒茶。
“馳哥兒媳婦,確實有個大事要跟你商量。”
夏書顏命人給二夫人拿了一柄扇子。
“到底是何事?能讓嬸嬸這般心焦?”
“是婷兒的婚事。”
夏書顏蹙了蹙眉。
“又有人家來打聽雲婷妹妹了?這麼快?家世人品如何?”
二夫人連忙搖頭。
“這回還真不是京都這些紈絝子弟,是我孃家嫂子來信,想求娶婷兒。”
“邵家的公子?”
“正是。是我孃家長兄的嫡幼子。
我父親和母親共生了我們兄妹五人,我是唯一的女兒,現在遠嫁到京都,剩下家裡四個哥哥,都與父母同住。
父親治家甚嚴,所以邵家的家風自來不錯。
我四個兄長具都從商,但所負責的經營範圍並不相同,各有各的買賣,所以也沒什麼鬩牆之爭。
我長兄家裡有三個小子,沒有女兒。
長子已經成婚,跟著他父親做事,沉穩老練,次子於讀書上很有天分,所以被長兄掛在了一位族兄名下,已經過了院士,現在也是秀才了,想多準備幾年再下場考鄉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