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世上,偏偏有那見利忘義、蠢笨冥頑的人信了!
我們府裡的二房,有個比我小四歲的嫡出的堂妹,認定了如果不是有我,這皇子妃的身份合該是她的!
於是前幾日將我騙出府,說要一起去買些胭脂水粉,中途又說要去酒樓休息,等我獨自下樓去更衣的時候,早已等候在後門小巷的匪徒便上前將我綁走。
我那好妹妹,還特意晚了一個時辰才向府裡稟報,只說我遲遲未歸,還拿出了我落在後巷的髮簪,來證實我是被歹人綁了去。
整整一個時辰,等我們府裡知道的時候,我已經被運到城外了。
我被他們用麻袋套著,聽見了他們討論著謀劃的過程和從我叔叔和堂妹那裡得到的好處!”
說到此處,何香彤的眼淚更是止不住。
“他們竟說要把我賣去外州府的煙花之地!
許是自從綁了我也沒見我激烈反抗,他們以為我被嚇傻了,所以放鬆了對我的看管。
我便在前日夜裡逃了出來,也不知跑了多久,只是看到那一片山上有燈光,許是有人家的,便朝這裡跑了來。
再然後,便是遇到你了。”
夏書顏一時語塞,竟是不知要接什麼話才好。
她聰明通透,之前把這件事的裡裡外外都想了一遍,卻唯獨失算在了蠢人的昏招上。
這太師府的二房夫婦是不是腦子有病?
何太師對穎嬪的頻頻試探並不接招,擺明了就是不想和四皇子攪合在一起,結果他們竟然不顧父親的反對,非要把自己女兒送進狼窩,甚至不惜對自己親哥哥的女兒動手!
再說這件事瞞不瞞得住都沒有意義,就算太師府長房一輩子都沒有證據是二房害了自己女兒,但是兩個姑娘結伴出行,卻只回來了一個,但凡有腦子的人都不能不多想。
兩房離心已是不可避免。
“那姐姐如今打算怎麼辦?可要回太師府?”
何香彤搖搖頭,眼底滿是絕望。
“回不去了,我已經失蹤了這些日子,再回去根本解釋不清。
雖說我已經嫁過一次,沒什麼失貞不失貞的。
但我祖父極重視名節,這件事說出去終歸不好聽,我回去,怕也只能自盡以保全家族顏面。”
夏書顏到不覺得這是個問題。
“姐姐有所不知,我們出城之時,守衛正在嚴查車馬,只說是京都中有貴眷走失。
可見貴府並沒有聲張,也沒人知道是姐姐糟了難。
回頭只要姐姐和我一同返回京都,對外只說是和我一起去了莊子遊玩,沒人會懷疑的。”
何香彤先是面上一喜,但不過片刻,眼神又黯淡了下來。
“回不去了,那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。
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府裡沒有大肆尋找嗎?
是因為比起我的安全,他們更在乎太師府的名聲。
我若回去,長房與二房就徹底撕破臉了,到時候在我祖父眼裡,我不是受害者,而是罪人。
他們會想,如果我死在外面就好了,畢竟現在我堂妹比我對家族更有價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