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梁和搖光站在下首,也不敢出聲打擾,只是靜靜地等待他們夫人思考出一個結果。
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,夏書顏才慢慢說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以我對五皇子的瞭解,他想不出這種一石二鳥的計策。”
天梁欲言又止,搖光則直接問了出來。
“夫人,會不會是五皇子身邊的人給他出的計謀呢?”
夏書顏看了天梁一眼。
“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,你們覺得判斷這些事,不能僅憑我在宮內時對幾位皇子為人的瞭解,對嗎?”
天梁低下頭,“屬下失禮,夫人恕罪。”
夏書顏滿不在意。
“本就是大家在商量事,你們能想到這些是對的,何來失禮,以後有想法儘管直說便是。
不過可以告訴你們,為什麼我不覺得這是五皇子身邊人的主意。
因為這件事對五皇子而言弊大於利。
小皇孫如果真的在列祖列宗面前認錯,他這輩子就徹底與那個位置無緣了,連帶二皇子的聲譽也會大受影響,教子不嚴,縱子行兇,何堪大任。
而四皇子正妃以後無法誕育皇嗣,也會影響他的爭儲之路。
你們也知道,五皇子外家平平,母妃身份也並不高,靠的只是聖上寵愛,他的岳家更不必提。
如果這件事真是五皇子所為,那他就等於以單薄之勢同時得罪兩大強敵。
兩位皇子風頭正盛,若真的聯手復仇,怕是可以生吞活剝了他,莫說奪嫡,保命都是問題。
五皇子身邊的人,只要稍微有些腦子,都不會給他出這種主意。”
夏書顏的分析有理有據,天梁和搖光也被說服了。
搖光現在有些懵了。
“夫人說得有理,那咱們……現在怎麼查啊?”
天梁剛想斥責他,這叫什麼話,難道作為近衛還需要主子手把手地教你做事不成?
夏書顏卻不以為忤。
“回到事件本身,找機會看看小皇孫與四皇子妃起衝突的現場,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證據。”
“是!”
兩日之後,天梁拿著一個香囊來跟夏書顏回話。
“夫人,這是我們在曲廊橋下的柱子邊找到的。
那湖裡的本是活水,也幸得這香囊做得精巧繁複,竟是刮在了橋底的木頭上,找咱們在宮裡的人確認過了,是四皇子妃進宮當日佩戴的,不知道有沒有用。
現場我們也仔細看過了,確實有疑點。
那曲廊不算狹窄,如果迎面撲來一隻貓,四皇子妃按說是能躲開的,也不至於栽進湖裡,除非……有人趁亂特意把她推下去。”
夏書顏柳眉輕蹙。
“那天跟著四皇子妃的都是什麼人?”
“正是這點最奇怪,當天跟著的都是四皇子妃的自己人,連穎嬪娘娘宮裡的人,都沒有近過四皇子妃的身。”
“那下水救人的呢?”
“也是四皇子妃身邊的人。”
夏書顏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。
“香囊留給我,我仔細研究一下。”
“是。”
夏書顏命青竹把香囊剪開,再把裡面的草藥倒出來曬乾,儘量分辨出裡面的藥材。